＊aph贵乱，洁癖绕道

＊主线：独普、米英、法英、露中

其余出现：露普、菊耀（感情戏份才会打cp的tag）

＊中世纪晚期架空，ooc严重，性格扭曲有，黑化有，悖德有，三观不太正？

＊自己加工的Dominance（支配性）&Conscientious（服从性）世界观。作为背景使用，戏份不重。

*本文主角是亚瑟和基尔伯特。但这两个人不是cp而是各自有故事展开（。）

*此处是重发

第十三章

        气息沉重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议论声和嘲笑声来的，还有铺天盖地的恶意，那些男人们无意中散出的驳杂气味令人恶心，在场唯有基尔伯特一个人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种莫名的压迫。那是来自于血脉的能力，极高的敏感度让他几乎要窒息在这种恶心的感觉中。他皱着眉却又无法逃避这些奇奇怪怪的气味，眼睛扫过骚动的人群，终于看向路德维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默默倒吸一口冷气，路德维希的眼神让他有种莫名的恐惧，在那种惯有的关心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，埋在他漂亮的蓝色眼眸下的除了温和还有一些让他陌生的情绪，就好像在亲吻的时候那种令人胆寒的占有欲一样，要将他整个撕碎的可怖。

        基尔伯特跪在地上，转过头看着那个从头开始都一言未发的老男人，带着复杂的感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，他是恨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基尔伯特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，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死去，到死身份也只是卑微的嫔女，他生命的前几年光景已经记不太清楚了，但永远是灰暗的房间、摇曳的蜡烛和女人们低声的谈话声——从来没有那个男人的出现。他从来没有体会到来自于父亲的爱，也没有体会到任何与平民不一样的地方，那时候唯一可能爱他的人，他的母亲，已经在坟墓中安眠了。他还记得是个年老的女仆将她带大的，但是她早早死于肺结核病。大一点后，他被送去军营，和所有的平民一样，训练，厮杀，一点一点地走到现在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都被毁于一旦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一个性别——只是因为一个性别，他所有的努力都被否认了，幼年时的孤寂，少年时的努力，青年时的暴戾，成年后的高傲……他在这个世界上，除了阿西和妹妹，再没有别的亲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其实最想听到的，只不过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和他说一声，你长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，从来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才和弗朗西斯签下那一份契约。弗朗西斯带他离开德意志，而他可以为了法兰西而战——在任何不牵扯德意志的战争之中。他很努力地去爱着他选择的，战争，荣耀，还有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记得他最小的妹妹，尤妮娅弹着里拉琴问他，基尔伯特，你爱着谁呢？你爱我吗？她固执地问着，低着头弹着琴，脸上有泪珠滑落，她出身和基尔伯特一样低微，是他带着她大的。那一天是基尔伯特最后一次看到她哭了，因为她马上就要远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擦去她的泪水，没有回答。他将尤妮娅送给他的小鸟顶在头上，叫它“肥啾”。那一刻他想，他还是一直一个人好了，好像每一个爱他的人都会离他远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本大爷一个人也很快乐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国王用浑浊的眼瞳瞪着基尔伯特，他喘着气，什么也没说，只是那样直直地瞪着他。过了许久，他忽然叹了一口气，朝弗朗西斯挥了挥手，嘶哑的声音令人难受：“如果贵国同意的话，这场婚礼就这么决定了，具体细节你去问伊莎吧。”他有些颤抖地站了起来，拄着拐杖咳嗽着，整个人看起来老态龙钟，“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路德维希赶紧凑上去扶住了颤颤巍巍的父亲，他往前看去，看到基尔伯特被弗朗西斯拉了起来，然后他们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，他只看到兄长消瘦的背影，和他银色的头发，还有他身边男人的金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尤妮娅真像他。”他听到年老的国王低声说道，“一样的固执，疯狂，不择手段想要离开这个宫殿。这里不是他们的家，是他们的噩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路德维希打了个寒战，他记得那个和基尔伯特长得很像的女孩，银白色的头发和蓝紫色的眼睛，比基尔伯特要温和一点点。精于骑射，热爱戎装，就和另一个基尔伯特一样。但是因为“爱情”，她在区区十六岁的年龄就已经停驻了所有的时光，埋葬在幽黑的墓穴之中。让他恐惧的是当他回想起尤妮娅的时候，一瞬间脑中冒出的是基尔伯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马上就要离开了，离开他的视线了，离开他能够看到的所有地方，去和那个法国佬百年好合了。那个风流的男人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法国男人，他怎么有信心将基尔伯特交给弗朗西斯。

        就不能……留下吗？

tbc.